本帖最后由 dyyqtcdj 于 2016-1-15 23:14 编辑
一直有个愿望,希望像古人那样,重现登高俯瞰全西安的盛景。看到有人发钟楼可以看到秦岭的帖子,忽然想算一下。那么假设天气足够好,在锦业路望到钟楼区域需要建多高的楼呢?简单计算了下,忽略钟楼高度,忽略直线视线内高新区的重重阻挡,并假设城墙外有一高99米的楼,忽略此楼和城墙的距离。
需要740米的高层。顿时觉得无望了。那么换个思路,也许在秦岭上依然可以俯瞰全包括城墙内的大半个西安?
下面选自王开岭《消逝的地平线——纪念古代重阳节“登高”》
雁初飞,与客携壶上翠微。 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 ——杜牧《九日齐山登高》
我看过记载,至清末,各地的“登高会”依然盛行,长沙的岳麓山、广州的白云山、武汉的龟山、南昌的滕王阁、西安的雁塔……都是著名的雅集地。连素无丘山的上海,也把沪南丹凤楼及豫园大假山作为“高枝”来攀。
罗嗦了这么多,我究竟想说什么呢? 其实我想说,从前人的心目中是有“高”的,尊高、尚高、仰高,“高”对其人生步履和精神移动有股天然引力,有种欲罢不能、鬼使神差的诱惑。而且,先人所涉者,多为在野之高、山水之高、天赐之高,不仅慕之趋之,也忠实地护高、养高,捍卫身边的高物,不敢随便削弱和降低它,不敢做有损它尊严和荣誉的事。 还有一点,即他们自然之子的秉性、灵魂里的那股酒意。 在对时季的敏感、光阴的惜怜、与自然对话的天赋及能力上,今人皆比先辈逊色得多。不仅迟钝,而且寡情。
把重阳节改成敬老节,是文明的粗暴,是生存美学的大损失。 当沥青覆盖了旷野,当城市沦为蔽日峡谷,当石阶变成电梯,当丘山被逼得纷纷自杀,当天然之巍被夷为平地、化作砖头水泥,当世人和媒体眼中只剩下“珠峰”……登高节,只剩一个遥远的背影。 我们刻度变了,视觉和灵魂,刻度都变了。 我们所用尺码,和欲望一样,肥大而粗陋。 我们睥睨天下,肆意规划任何想要的海拔。
小时候,老师解释“地平线”,我马上就懂了。不久,它即出现在了我的作文里,那是日出日落的地方,那是“远方”的代名词。今天,城市的小朋友,谁见过地平线?我跑去问邻居的孩子,他拼命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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