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池航拍 ©悦西安
近日,位于西安沣东的太平遗址发掘工作获得新进展,鉴于其所呈现的以礼制为核心的早期文明特征及其与同时期文化的密切联系,该遗址被确认为夏时期大型中心性聚邑。
太平遗址区位示意图 ©悦西安
太平遗址因位于西咸新区沣东新城斗门街道太平村东侧而得名,是在斗门水库(昆明池)项目勘探建设过程中发现的古遗址。
遗址发现后,陕西省迅速开展工作,专门调整了斗门水库岸线,对太平遗址进行了避让,使遗址具备了大规模考古发掘的条件。
2021年3月,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陕西省考古研究院、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研究院、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组成的联合考古队入驻太平遗址考古营地,正式启动遗址考古工作。
陕西具有考古发掘资质单位 ©悦西安
斗门水库所在的昆明池遗址曾是汉武帝在上林苑兴建用于操练水师的大型湖泊,唐朝之后逐渐干涸荒废。就在考古人员勘探寻找昆明池东岸线遗址的过程中,更早时期的太平遗址得以重见天日。
经过短短不到两年时间的工作,考古人员已经取得了许多重要的发现。目前,太平遗址已完成勘探面积40余万平方米,发掘面积4600平方米,清理出房址、墓葬、水井等大量遗迹。
太平遗址发掘范围示意图 ©悦西安
得益于优渥的自然地理环境,关中盆地从史前时期到历史时期都是人类繁衍生息的重要区域,更是辐射四方、涵养中华文脉的重要区域。
黄河的最大支流渭河,自西向东横贯整个关中盆地,孕育了河谷两岸数不胜数的史前时期和历史时期遗址。
从距今8000年的老官台文化、距今7000年的仰韶文化、距今4000年的客省庄二期文化,一直到周、秦、汉、唐等诸朝代,过去百年的考古工作,系统揭示了关中盆地绵延不绝的中华文明发展历程。但在太平遗址被发现之前,还缺失了夏商时期的大型都邑遗址这一环。
因此,太平遗址证实了关中地区的中华文化的发展是连绵不绝的。考古意义尤为重大,价值弥足珍贵。
太平遗址出土的部分文物
近两年的考古工作研究表明,太平遗址被证实为夏时期大型中心性聚邑遗址。通过科学检测太平遗址出土的陶器、石器等,判断其测年数据约为距今4150年至3700年前,属于客省庄二期文化,已进入夏代纪年范围。
太平遗址的文化内涵出现了以礼制为核心的早期文明特征,与同时期文化的密切联系表明太平遗址已经具备了中心性聚邑的地位,是四方文化交流的焦点。这一发现奠定了关中盆地中部以周、秦、汉、唐为代表的都城文明的史前基础。
西安历史文化保护单位分布图 图/城PLUS
太平遗址已经出土的玉璜、玉璧、玉刀、玉圭等玉器和玉璧芯、玉料,构成了完整的玉器生产链,表明太平遗址有具备成熟的玉器作坊。
遗址内出土的卜骨,形制规整,灼痕清晰可辨。 太平遗址出土的玉器 太平遗址出土的卜骨
此外,太平遗址发现有东西并列的两个环壕,相当于现在意义上的护城河,是对古人生活设施的一种防卫性措施。考古人员在东环壕北部中央发现朱砂墓、夯土基址和大型地坑院建筑等,这些考古发现,表明太平遗址具备了高等级的中心聚落遗址的应有要素。
尤为罕见的是,太平遗址出土了一件陶铃。同类型器物在关中地区罕有出土,但在周边的山西襄汾陶寺遗址和夏代早期都城河南新密新砦遗址均有发现。这样的联系或许意味着太平遗址与中原腹地关键区域有着交流碰撞。
太平遗址出土的陶铃
同时,遗址里面发现的当时人类生活使用的陶器、石器、骨器,以及生活所必须的粮食如黍水稻等,都立体展示了当时人类生活场景。
太平遗址考古采用“边考古、边保护、边研究、边展示”的田野考古方式,3D与虚拟现实技术带来了记录手段的重要变化。
遗址发掘现场的各个角落都被全息记录、沉浸式展示,使各种遗迹现象得以重现。高精度的大图像,确保实物细节被最大程度还原,使展示突破了时空限制。
太平遗址数字化管理系统
目前,新一季的太平遗址田野考古正在进行。已揭开的“冰山一角”足以让我们相信,随着考古的一步步进展,会为我们了解关中盆地龙山文化至二里头时期的社会转型提供更多实证。
今年,陕西将以太平遗址为重点,做好大遗址的考古发掘。未来,这里还计划建设考古遗址公园和博物馆,成为昆明池畔的文化盛景。让我们期待,这座大型古聚落遗迹取得更多重大发现。
斗门水库(昆明池)风光 ©悦西安
via文物陕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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