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剪花娘子”，让中国民间艺术走向了世界

悦西安

1980年3月，还带着丝丝凉意的春风刚刚吹绿咸阳市旬邑县街头的柳树，文化馆的工作人员受工作指派，带着50本剪纸纸册页和彩色卡纸，普查全县的民间剪纸艺人。50本纸册很快就发完了，最后一本，被交到了王村一个叫库淑兰的大娘手中。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当人们打开这最后一本发出去的画册后，面对其中的精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亲自去王村找到那个后来震动了世界的大娘。

世界，只有一个库淑兰

那一年，库淑兰刚刚60岁。

此前的年岁中，库淑兰过着和那个时代其他农村女性一样的生活：操持家务、伺候公婆、相夫教子……只是连年的战争和疾患、并不如意的夫家生活，让库淑兰的生活多了些灰暗。

正在创作的库淑兰

但儿时跟着母亲学下的剪纸绣花手艺，却成了库淑兰精神上、情感上为数不多的寄托，也是她面对现实生活的一种自我救赎。在被文化馆发现之后，库淑兰有了更多的机会，沉浸在剪纸的奇幻世界。

人生的转折点出现在1985年的一个晚上，库淑兰在外出采药时不慎跌下一处近5米陡坡，虽然及时救治，却在昏迷30余天奇迹般地醒来。

库淑兰认定是“剪花娘子”救了她，自己一身的剪纸手艺也是神仙赠与。自此之后，库淑兰潜心探索内心世界中关于生活、神灵、回忆的表达，全身心投入到剪纸创作中，试图将脑海里那些绚丽、极致的画面表现出来。

库淑兰与《剪花娘子》

更不可思议的是，库淑兰的作品灵感源全部都来自于歌谣，边剪边唱是她的创作特点。或许，以剪纸为载体传达她眼中的世界，并不只有半个多世纪的生活经历和心理状态，从专注于自身的对话出发，她迎来了艺术创作的井喷时期，不少作品成为旷世奇著。

1992年，库淑兰的剪纸作品《剪花娘子》，在第二届民族文化博览会民间美术大展中荣获特别奖；1993年文化部举办中国民间艺术一绝大展，库淑兰获得全国仅评选14位的金奖；1996年，成为第一位获得联合国科教文组织“民间工艺美术大师”称号的中国人。

值得一提的是，与剪花娘子的形象逐渐席卷全球艺术圈的同时，包括剪纸在内的皮影、铁山内画、凤翔泥塑、木板年画等各类中国民间艺术，都凭借各自特色，纷纷走向国际艺术舞台，在收藏界备受赞誉。

纸间世界的精神繁花

其实，每一个了解过库淑兰生平且欣赏过其剪纸作品的人，都忍不住发出这样的疑问：“为什么在这样空洞乏味的环境中，能诞生如此精彩的作品？”

库淑兰作品《石榴树树开红花》

和现实生活的贫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库淑兰精神世界的美好和绚丽，呈现在作品中，就是繁复的画面拼贴和色彩构图。这些特点，在那幅最著名的《剪花娘子》就有十足的展现。

《剪花娘子》是一幅高约4米的巨幅剪纸，巨大的画卷中有多达2670片的剪花细节，用铺满画布的色彩来勾勒每一处纹理。对细节的过多展现，很容易导致观感上的凌乱，而库淑兰的剪纸作品，就难在驾驭了不同的形状和颜色，没有一丝冗余和凌乱，给人一种凝炼的美感。

《剪花娘子》其一

这种感觉像是井井有条运作的复杂机械，细看每一个部位都能看到万千零件在合力工作，每一环节的连贯，都恰到好处。

据统计，在库淑兰现存的仅175幅作品中，包罗了503个图像，近20种纹样符号，甚至一朵梅花从花瓣到花蕊，库淑兰最多都能剪出4、5层。

佛法中总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或许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色”和“空”的概念并不陌生，但真正能寻找到“空”的人却并不多，库淑兰就是其中之一。

库淑兰与中央美术学院杨先让

艺术家吕胜中回想起他第一次去陕西写生，第一次见到库淑兰，“她只要一剪纸的时候，就好像是进入另外一个世界，好像身边完全没人，非常投入。”而在面对吕胜“你心里在想什么？”的好奇发问时，库淑兰的回答也十分质朴：

“额什么都没想，额心里空空的。”

而这种“空”的根源，除了对剪纸创作的全身心投入，也有库淑兰看遍人世欢愉和苦难后，依旧向外表达美好和期望的人生态度。从她的剪纸作品中，能让人一眼看到喜庆、热闹的主基调，也能感受到乐观从容、积极向上的力量。

库淑兰作品《十秃子，五兄弟》

哪怕对于库淑兰来说有着一生之痛的子女话题，她也用鲜艳衣着、热闹景象、旺盛植物等要素，让这幅《十秃子，五兄弟》流露出别样的温情。

所以，当悦君置身于“剪花娘子”的作品跟前，扑面而来的除了那艳丽且热闹的色彩拼贴外，还有库淑兰那无与伦比的精神世界，如梦境一般多姿多彩、摄人心魄。

商业首展，民间艺术回归民间

也正因为这如梦般的精彩和炫目，曾带给公众难以想象的震撼，让库淑兰的剪纸作品在每一次公开展览时，都广受好评。

比如剪花娘子1995在北京亮相，就让法国艺术家留下了“齐白石之后，要看库淑兰”的赞叹；而去年在陕西省美术博物馆展览，还多次被观众要求延期闭展。

长安万科广场库淑兰作品展入口

2023年，西安长安万科广场·艺术生长季全新首发，将“遗落在陕的瑰宝文化”——库淑兰的剪纸艺术再次带出博物馆，举办“一梦繁花”——库淑兰的精神世界主题作品展，将美好和绚烂以文化展的形式，搬到商业中心，完成一次跨界对话。

在展区规划方面，策展人呈现了不同于大多数艺术展的现象，打破固有的展览陈设风格，向空间装置与视觉传达的方向转移，以平衡艺术的独立与学术性，从而建立在商业空间语境下，更加普世的沟通语言。同时将库淑兰的作品进行研究与归纳，以“人间草木”、“乡土浪漫”、“日月神话”、“剪花娘子”四个展题，对库淑兰不同时期的作品进行诠释，以精致的物料为载体，来还原剪纸艺术的惊奇。

库淑兰作品展一角

库淑兰作品展一角

比如“人间草木”展题部分，借绿色和白色的主色调，展现黄土地上一草一木的欢喜灵动，而“剪花娘子”部分则用正红色，来突显中国民间艺术史的经典形象——剪花娘子，让观众触摸于库淑兰作品中散发的那一抹神秘气息。

同时，在展览内部长安万科广场还创作了大量基于作品延伸的艺术装置，用一草一木的真实观感和沉浸效果，引导市民走进库淑兰那“一梦繁花”的精神世界。

长安万科广场库淑兰作品展艺术装置《苍穹之花》

作为库淑兰作品的商业首展，不仅仅是长安万科广场“艺术生长季”的开题之作，更是其对在地文化特色的挖掘、传承和宣扬，和对本地生活美学有独特思考。长安万科广场不仅要融入一个区域的日常生活，更要在城市发展的公共空间语境中，有所表达。

对在地文化和民间艺术进行挖掘和传承，践行“让艺术进入生活，让文化融入生活”的美好愿景，是一个重要而艰难的课题。此次长安万科广场选择库淑兰作品展作为突破口，除了用更通俗的方法让文化艺术融入日常消费、旅居、游乐等多元场景，也为民间艺术在新时代提供了新的思考路径。

朱敬一 x 长安万科广场——“不潦草艺术节”

值得一提的是，自2021年开业至今，身处大学城的长安万科广场一直在思考如何用更有少年感、场景感、圈层感与创新性的市场活动，为在地师生及家庭客群带去更有意义的消费场景体验。2022年“不潦草艺术节”联名潮流书法艺术家朱敬一，首次将书法艺术和乡野稻草艺术的跨界尝试并在展后成功出圈，似乎找到了答案。

针对此次库淑兰作品展，长安万科广场前后筹备近6个月，其主创团队多次在省图翻阅大量珍贵资料，并前往访陕西旬邑县实地探访，力求呈现不同于以往展览的形式。

据悉，未来长安万科广场将持续发起各类在地文化与传统文化的活动探索，建立对商业空间的文化生活、消费体验和社交场景的思考。在营销策略上，对商户赋能、对场景更新，为市民和消费者构建全新、用心的商业空间。

疯狂手套

民间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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